送王含秀才序

  吾少时读《醉乡记》,

  私怪隐居者无所累于世,

  而犹有是言,

  岂诚旨于味耶?

  及读阮籍、陶潜诗,

  乃知彼虽偃蹇,

  不欲与世接,

  然犹未能平其心,

  或为事物是非相感发,

  于是有托而逃焉者也。

  若颜子操瓢与箪,

  曾参歌声若出金石,

  彼得圣人而师之,

  汲汲每若不可及,

  其于外也固不暇,

  尚何曲之托,

  而昏冥之逃耶?

  吾又以为悲醉乡之徒不遇也。

  建中初,

  天子嗣位,

  有意贞观、开元之丕绩,

  在廷之臣争言事。

  当此时,

  醉乡之后世又以直废吾既悲醉乡之文辞,

  而又嘉良臣之烈,

  思识其子孙。

  今子之来见我也,

  无所挟,

  吾犹将张之;

  况文与行不失其世守,

  浑然端且厚。

  惜乎吾力不能振之,

  而其言不见信于世也。

  于其行,

  姑分之饮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