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山老乌何惨酷,
喙长于钉利于镞。
拾虫啄卵从尔为,
安得残吾负疮畜。
我从去岁谪商於,
行李惟存一蹇驴。
来登秦岭又巉岭,
为我驮背百卷书。
穿皮露脊痕连腹,
半年治疗将平复。
老乌昨日忽下来,
啄破旧疮取新肉。
驴号仆叫乌已飞,
劘嘴整毛坐吾屋。
我驴我仆奈尔何,
悔不挟弹更张罗。
赖是商山多鸷鸟,
便问邻家借秋鹞。
铁尔拳兮钩尔爪,
折乌颈兮食乌脑。
岂唯取尔饥肠饱,
亦与疮驴复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