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 又轮到痴珠,秋痕将手向痴珠酒杯一抢,觉不大 热,便对些热酒,夹一片冬笋给痴珠。痴珠说道:

    “他青梅在手诗吟哦。”

  到了第十一回才轮到子秀。子秀说的是:

    “画角老梅吹晚。”

  痴珠瞧着秋痕腕上的表,说道:“一下钟了,已经轮到子秀,收令吧。”秋痕向子秀道:“今日便宜了你。”子秀笑道:“我要酒喝,人家不给我喝,这也是没法的事。”痴珠道:“今日也还乐。”秋痕叹口气道:“这叫作黄连木臭)尾弹琵琶,苦中作乐。”痴珠默然,随说道:“我只是得过且过,得乐且乐。”秋痕用些稀饭,大家散坐。

  痴珠洗漱后,喝几口茶,到书案上检张诗笺,教秋痕磨墨,提笔写道:《即席赋谢》。子秀、子善都围着看,只见痴珠歪歪斜斜写道:

    聚首天涯亦夙因,判年款洽见情真。

    绮怀对烛难胜醉,旅邸登盘枉借春。

    绿酒红灯如此夜,青衫翠鬓可怜人。

    使君高义云天薄,还我双双自在身。

  末书“子善刺史粲正。痴珠醉笔。”子善含笑致谢秋痕道:“‘借春’二字,有现成么?”痴珠道:“《岁时记》:‘冬至赐百官辛盘,谓之借春。’”说毕,喝了茶。便将车先送秋痕,复坐一回,然后回寓。正是:

    秋鸟号寒,春蚕作茧。

    破涕为欢,机乃一转。

  欲知后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